《借物少女艾莉緹》:同理與憐憫心的界線。
原文出處: 香功堂!!
《借物少女艾莉緹》改編自Kathleen Mary Norton的知名童書《The Borrowers地板下的小矮人》,敘述小小人艾莉緹與患有心臟病的12歲男孩翔之間的純純友誼。
觀賞《借物少女艾莉緹》過程,腦海不斷想起《外星人》或《鐵巨人》等作品,影片皆不約而同訴說男孩與「非我族類」建立跨物種的友誼橋樑。
《借物少女艾莉緹》故事本身並不特別,但我挺欣賞影片的人物設定。
面臨滅種危機的小小人族與面臨死亡的男孩,都為「延續生命」而努力打拼著,說著面對困境仍不思放棄的勇氣與膽識;另外,艾莉緹從小到大未曾見過其他族人,內心不免感到寂寞,只能天天外出冒險好自娛娛人;同樣地,男孩翔也因久病、父母忙於工作(正在辦理離婚)無法伴在身邊而感到孤單;當這兩個小小靈魂在偌大的宇宙中相遇,我內心升起一陣感動與感嘆;感動於艾莉緹與翔的相遇與交心;感嘆於現實生活中不斷追尋外星人(或異生物)蹤跡的我們,其實也同劇中角色一樣,都在尋求「浩瀚宇宙中,我並不孤單」的心靈慰藉。
《借物少女艾莉緹》裡有個較為「負面」的角色,即是女管家阿春姨。
阿春姨意外發現艾莉緹的母親後,趕忙將對方抓住並關在玻璃瓶內,接著打電話找來滅鼠公司準備捕捉其他的小小人族。
觀眾們看到艾莉緹的母親被關在玻璃瓶內應該大感焦慮與不捨吧?可當我們把玻璃瓶內的角色換成獨角仙或螢火蟲或其他種類的昆蟲,會否覺得不安與不忍呢?
再者,小小人族稱自己為「借物」一族,嗯......有借有還才是「借物」,只借不還,那應該是「偷」吧?觀眾既能認同小小人族的「借物」,為何無法認同老鼠或蟑螂的「借物」?
小小人族因外型上與人類近似,所以觀眾才能投射情感在角色身上;諷刺的是,影片本來想講跨物種的情誼(人類與小小人),但看完《借物少女艾莉緹》後,反更凸顯出人類情感、憐憫、同理心的狹隘與限制;畢竟我只要看到蟑螂出現在房間任一個角落(管他有無借物),仍會全力追捕與擊殺啊!
我以為《借物少女艾莉緹》若能增加些篇幅講述,觀點上應該會較有趣些吧。
《借物少女艾莉緹》的畫面優美(手繪動畫始終有種迷人的溫度)、配樂動聽、故事簡單有趣....,但影片若能稍稍補述人類跟大自然「借物」的必要性,再來比對小小人族跟人類「借物」的行徑;或者,翔面對不同昆蟲與生物的「尊重」態度,再來比對阿春姨見到小小人的興奮與獨佔心情,或能帶出更有意思的觀點吧。
儘管《借物少女艾莉緹》的影片觀點不算突出,但我喜歡導演將故事說的雲淡風輕,沒讓艾莉緹一家從此跟人類家庭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說明有些界線依然跨不過去!!)、亦無交代翔是否能撐過開刀手術....;抽離一般兒童動畫影片貫有的「大和解與大團圓」結局,反讓我在影片落幕時,心底泛起一陣淡淡惆悵憂傷。(看著孩子心境的突然成長,除了欣慰外,還會隱隱作痛啊!)
喜歡動畫電影的朋友們,《借物少女艾莉緹》在此小小推薦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