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心 Twelve Years a Slave》~自由、平等與人權,從來沒有真正落實過!
原文出處:喵魔的亂想魔境
《自由之心 Twelve Years a Slave》,改編自1853年索羅門諾薩普同名自傳小說;由《性愛成癮的男人》導演史提夫麥昆執導,奇維托艾吉佛、麥克法斯賓達、班奈狄克康柏拜區、露琵塔尼詠歐、布萊德彼特等主演;2014年上映的傳記劇情片。
美國內戰前夕,一名居住在紐約、以演奏小提琴為生的自由黑人男子索羅門諾薩普(奇維托艾吉佛飾),被兩個白人以為馬戲團表演伴奏所騙,在華盛頓特區遭綁架並被賣往路易西安納州作奴隸,從此開始長達十二年的奴隸生涯。然而即使他承受著無數苦難,卻始終沒有放棄重返自由的希望,直到他遇見了主張廢奴的木匠貝斯(布萊德彼特飾)……
《自由之心》自第38屆多倫多影展亮相後,便獲得國際影壇的讚譽,去年在美國上映也有不錯的票房,然而這個故事畢竟是在控訴美國黑人的奴隸時代,對遠在太平洋另一端的台灣人來說,吸引力終究是很有限,所以還是直到這部電影奪得本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最佳改編劇本和最佳女配角三個獎,鍍金加持過後,這個月才得以在台灣戲院上映。
眾所週知,奧斯卡金像獎一直有著學院派的堅持,所以像《自由之心》這樣一部「政治正確」的電影,自然是本屆入圍眾多影片中,最具有奧斯卡相的一部電影。而本片是由英國裔導演史提夫麥昆執導,他盡量站在第三者角度上,直面美國歷史上最黑暗一頁,沒有刻意去粉飾太平,也沒有情緒或偏頗的意識型態,活脫脫就像是歷史文獻記載,整個結構四平八穩,但相對而言也像是喝了一杯平淡的白開水,就是少了點激情!對與這段歷史幾乎無關的我們來說,大概很快就會把它遺忘掉。
不過如果稍微轉換一下,按照台灣目前環境,資方其實就像是白人,勞方其實就像是黑人,而政府立場以及法律就跟美國黑人的奴隸時代一樣,偏向於剝削的一方,而受到欺壓的台灣勞工,因為害怕失去工作,所以也跟當時美國的黑人害怕失去生命一樣,不敢站出來對抗不公不義,只能不斷地作出讓步,光是看台灣人明明都不滿現況,卻很少像外國一樣,為了爭取自己權益組織罷工,永遠被動地等著其他人來救,就可以明白有多麼軟弱了。美國黑人等得到林肯來解放?台灣勞工等得到嗎?這還真是個未知數呢!換個角度想,大家再看《自由之心》是不是有不同的心境呢?
導演史提夫麥昆在奧斯卡謝詞中提醒大家,世界上仍有二千一百萬奴隸,但這個數字其實還少報了,根據澳洲人權組織「自由行基金會」的調查,估計全球至少有二千九百八十萬人淪為奴隸,其中印度就佔了一半左右。而這就是一個沉重而悲慘的現實,儘管人性尊嚴與人權保障是當代的普世價值,但是自由、平等與人權,從來沒有真正落實過,各種不平等現象依舊存在,諸如種族、性別、階級、年齡、職業等,只是大家都習以為常地對現實妥協,較少攤開在陽光下討論罷了!
《自由之心》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有「以古鑑今」的功用,提醒大家追求自由、人權的可貴。只不過索羅門從頭到尾一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最後重返自由,也是被動仰賴他人協助,雖然這是一部真人實事改編的電影,沒辦法脫離既有框架,但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更深的涵意,缺乏激勵人心的正向力量,不像《決殺令》中的姜戈一樣,有正面迎戰不公不義的勇氣。畢竟自由是要靠自己爭取,不是被施捨的,兩部電影甩出的力道明顯不同,感覺《自由之心》的索羅門終究為了生存而妥協,頂多是心中不願意放棄那麼一丁點希望而已。
多次獲得國際電影大獎提名的奇維托艾吉佛,雖然也多次與獎座失之交臂,但演技實力仍是備受肯定。這次他在《自由之心》中,扮演一夕之間人生全變樣的索羅門,以一種內斂的傷痛呈現在觀眾眼前,真情流露,隱含著歷經滄桑的無奈,十分有味道。
當然這類電影就必須要有一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反派,導演史提夫麥昆再度起用了麥克法斯賓達,看著他在片中扮演殘暴無道的奴隸主人愛德溫艾普,整個人顯現出一種病態的瘋狂,讓人不由得從心底發涼,進而產生厭惡感,想要立刻逃離他的魔爪,烘托出這個故事的黑暗。
而第一次演電影就拿下小金人的露琵塔尼詠歐,在《自由之心》中扮演一個肉體被男主人蹂躪的女黑奴,那種恐懼、絕望到痛徹心扉的神情,令人替她感到萬分不捨與難過。
說到底,《自由之心》只是陳述一段滿載著無奈的歷史,讓大家改變前,先瞭解過去。然而,看著這群人在衰敗與存亡中掙扎,是顯得那樣的脆弱,彷彿被一種宿命所主宰,就像最後索羅門重返自由,與派西離別時只能給她一個擁抱,卻無法拯救她一樣,派西還是得受無止盡的折磨,有種說不出口的酸楚,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無力感湧上來,讓人感到無比的惆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