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出處: 橘貓 - 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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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HBO觀賞過《教父》第一集後,就始終對剩下的兩集抱有濃厚興趣。最近,終於在臨近的影碟出租店中找到了高畫質的DVD版本,補齊了完整的《教父》三部曲,看完以後的感觸頗深,所以在這邊稍微講一下我對《教父》三部曲的觀後心得。
大致上來說,《教父》首集的經典地位不容質疑,而《教父II》在三部曲中對主題的刻畫最為深刻,《教父III》則用了另外一種視角來回歸主軸,對麥克柯里昂傳奇似的一生做了一個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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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首集,塑造了影史最經典的角色之一:維多柯里昂,和那句經典台詞:「我將提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提議。﹝I'm going to make him an offer he can't refuse.﹞」甚至,馬龍白蘭度用深沉的眼神塑造出維多柯里昂的形象,都變成《教父》三部曲的主要代表。雖然馬龍白蘭度只演出了第一集的《教父》,但當我們想起《教父》三部曲,最先出現在腦海裡的,始終還是維多柯里昂,而不是麥克柯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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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第一集著重於麥克柯里昂的成長、崛起,心境改變。在開頭處,《教父》表明了維多柯里昂身為教父的權威,還有他的性格。家人在維多柯里昂心中永遠擺在第一順位,而他的價值觀同樣黑白分明,但他底下的三個兒子卻都有著與他不同的性格,大哥桑尼個性火爆,行事衝動、二哥佛雷多懦弱且勢利,最小的兒子麥克聰明並獨立,且沒有意願接觸柯里昂家族的家族事業。
維多柯里昂步入晚年,性格也逐漸溫和,在不願意接觸販毒業的情況下,維多被其餘幫派刺殺,在關鍵時機被麥可所救,麥可也開始重新檢視自己與父親不可切斷的緊密連結。事後,麥可溫和且與家族事業無關的形象成為他復仇的最佳武器,他成為柯里昂家族的談判代表,並且在談判中槍殺了其餘幫派的代表。劇情演進至此,麥可已經踏上了無法回頭的不歸路。他回到了義大利老家避難,而柯里昂家族的腥風血雨才正要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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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桑尼被家族內奸,也是自己的妹夫所出賣,二哥佛雷多軟弱而無法扛起家族大業,麥可在西西里老家所結識的美麗妻子也在一場暗殺中成為了自己的替死鬼。就這樣,柯里昂家族演進到無法預知的局面,體力與心力都大不如前的維多柯里昂只好再度召喚麥可,回來成為家族中的「教父」。
維多原本不願讓麥可接觸家族事業,而想讓他在外面的世界有一番作為。但最後仍不得已讓麥可接手。麥可也找到原本的女友凱,再續前緣,組成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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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維多病死,麥可領導柯里昂家族。在調查出家庭內奸後處死了妹夫。
在麥可成為妹妹孩子的教父之際,影片穿插了他安排刺殺五大幫派首領的畫面,搭配上主教對他詢問:「你是否願意從此遺棄撒旦的一切作為?」,麥可的答應也暗示了他終於成為了一個與父親截然不同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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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結尾,麥可的妹妹康妮咆哮著逼問麥可為何殺死他的丈夫,在帶走康妮後,凱也憂心的詢問麥可同樣的問題。麥可用謊言將凱安撫,凱走出門外,回頭一望,看見的是訪客來向麥可致意,親吻他的手,尊稱他為「柯里昂閣下」。隨著那道被輕輕帶上的門,麥可和凱之間已經拉開了一道無形的牆。
對我而言,我認為《教父》首集的一大主軸就是麥可在迫於時勢的情況下,背負起家族的大位,其中的衝突感。也就是所謂:「最意想不到的人在最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接下了領導的位置,卻意外的發現他適合成為一個領導者」。而其中,麥可與維多截然不同的領導方式與命運,則在《教父II》的雙線進行下表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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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父II》中,開場以維多柯里昂為主角,由勞勃迪尼洛演出壯年版本的維多柯里昂,介紹了他從小就在仇家迫害下,被迫從義大利逃到美國尋找新生活。隨後電影轉回麥可的年代,麥可此時已經是名符其實的「柯里昂閣下」,將柯里昂家族治理的有聲有色,而他的義兄湯姆則成為了他的師爺兼左右手。
除了政界黑暗面外,《教父II》也開始講起了麥可與新合夥人之間的利益衝突,兩方之間的勾心鬥角在檯面下進行。其中,麥可的對手成功的策動了麥可的二哥佛雷多,利誘他背叛柯里昂家族,甚至刺殺麥可一家。麥可就這樣在家人的背叛與家族整體利益之中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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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維多的故事,維多在美國成家後,事業開始起步,黑白分明的他也藉由鏟除地方惡霸、替鄰居打抱不平而迅速出頭。在維多的故事中,我們看到的盡是家庭間的溫暖與一個偉大男人的崛起,他的作為受到親友們的支持,在外人眼中,他無疑是一個英雄般的人物。
但麥可不同,他與凱的婚姻在謊言與猜忌下破局,甚至讓凱憤而墮胎。此舉讓麥可再也守不住心中的防線,他不准凱再來見她的孩子,並且,對於家中的叛徒佛雷多,他也在母親去世後將之親自下令暗中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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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多的故事線中,他報了父仇、成了大業,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在片尾麥可的回憶之中,我們看見的是一個雖然偶有磨擦,但仍然溫馨的大家庭。就如同那年,獨自坐在的桌旁麥可所顯現的孤立,維多溫馨美滿的大家庭一直是麥可所無法擁有的,而這就成了麥可故事線上最大的反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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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麥可的故事線上,我們看見的是掙扎與痛苦。一個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去扛起整個家族。但他的方式是外人所不能諒解的,就這樣,我們在第一集結尾時所看見麥可的孤獨感迅速膨脹,他身邊的孤獨感隨著他處死親兄、驅趕妻子、疏遠義兄而放大,在《教父II》的結尾,我們看見一個孤獨的男人用他的雙眼望著前方。
那時,他心中究竟裝著些甚麼?是他大業的佈局,又或者是他家庭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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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問題或許能在《教父III》得到答案。
《教父II》中的另外一個特點,就是看到勞勃狄尼洛飾演的維多和艾爾帕西諾飾演的麥可交錯的故事進行。而這多年後的今天,兩人也確實成了影壇上地位不可抹滅的「教父」。
《教父III》的開場就是老麥可寫信給凱,試圖挽回一些家庭的缺憾。在第三集,麥可依舊精明能幹,但他的無情與魔性已經隨著年齡而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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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的麥可像是一個父親、像是一個領導者、像是一個心靈導師,更像的是,一個在晚年悔恨當年罪過,而不斷尋求救贖的老者。
第三集的重點人物是麥可的姪子文森,遺傳到父親火爆脾氣的文森想藉由在麥可底下做事,進入柯里昂家族的家族事業,麥可起先雖不願意讓文森接觸事業,但也在過程中漸漸的接受文森,並且發展出兩人之間的緊密連結。
麥可雖然不滿文森的衝動,但他更害怕的是,他在文森身上看到早年的自己。他看見一個青年正踏著自己當年的腳步,準備重新重蹈覆轍他當年體會的痛苦。麥可害怕文森進入墮途,更害怕自己那愛上文森的女兒一起扯進這場風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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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森的脾氣火爆,行事果決,他不能諒解麥可心中的深謀遠慮,與不願再度見血的行事風格。但文森的心中仍然敬重這位一肩扛起柯里昂家族的領導者,麥可對柯里昂家族的貢獻讓他贏得了文森的敬重,也讓兩人之間多了一些連結性。
最後,麥可將柯里昂家族的領導者位置交給了文森,文森改名為「文森柯里昂」,也就變成了新一代的「柯里昂閣下」。當麥可走出門外時,他回頭一望,就像當年凱在門外望向他一樣,只不過當年的凱看見的是一個不再熟悉的麥可柯里昂,而這次的麥可看見的是與他當年如出一轍的文森柯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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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的終局,歌劇院中,文森證明了他在火爆脾氣下的精明能幹,每一個敵人都受到鏟除,如同當年麥可的手段一般。而文森也盡力保護麥可不被刺客暗殺,證明著他對老前輩的敬重。但當歌劇結束,一切看似有了美滿結局的同時,刺客在最後衝出,向麥可開槍。
子彈打向麥可,穿過的卻是麥可愛女的心臟。
悲痛與註定毀滅的救贖降臨在麥可身上,他就這樣抱著畢生的詛咒留在西西里老家,坐在椅子上,如同許多「閣下」的終局一般,悽涼的孤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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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麥可柯里昂死去之前,他回顧著與三個最重要女人的共舞。
他那成為替死鬼的妻子,他的愛人,他的愛女。
這分別是三個不同的人生狀態,初生之犢,準備成立大業的麥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麥可、與垂垂老矣,只願安享晚年的麥可。
《教父III》的故事著重在麥可晚年所尋求的精神救贖,並透過文森這個角色來強化麥可不願再赴血腥江湖的心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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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麥可柯里昂從椅子上倒下時,他的一生也有了一個終點。當年他的父親從西西里老家出發前往美國,在那裡建立了他的事業,而麥可則從美國黯然回到西西里老家,在那裡結束了他的一生。
這就是麥可‧柯里昂,和他傳奇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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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喜好度:
《教父》:●●●●○
《教父II》:●●●●●
《教父I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