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推薦」波昂刺刺 -【吸身林】影評 (Everlasting Love)

《吸身林》野炮森林，看對眼，啪啪啪！
原文出處:Das Kino波電影

偏郊森林，慾望滿溢，
這裡沒有愛戀，存在的，就是，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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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Marçal Forés
演員：Joan Bentallé、Aimar Vega
原文片名、英文片名、其他譯名：Amor eterno、Everlasting Love、教慾老師、爱战树林

【前言】
《吸身林》係本屆酷兒影展選片之一，它榮獲2015年洛杉磯同志影展（OUTFEST）最佳國際劇情片獎。打從所有介紹，它被一部名電影相比較，那就是《湖畔春光》，只是這次人們不在南法悠閒湖畔天體打野炮，換到西班牙的偏郊森林中，追尋現實生活外的肉慾渴望。但是呢，《吸身林》卻比《湖畔春光》有著峰迴路轉的驚悚結尾。現在就來看看唄。

【劇情大綱】
這裡是黑暗不見光影的森林，不分男女，不分性傾向，我們都在這裡尋歡。這裡沒單偶的忠貞制度，我們要的，只是片刻的歡愉，高潮，是腦海中的唯一渴望。趕緊來吧，趕緊踏進這幽冥的森林，拾起你那銳利的視淫眼球，看對眼了，就開始做愛吧！


人們獵豔，也被獵著。

【湖畔春光與野炮】
類似2014年初上映的《湖畔春光》，《吸身林》同樣講述人們在一個偏僻荒郊，透過野炮實踐公共性。這種次文化同樣台灣其實也一直存在著，當中以男同志較為明顯，舉例來說，車站、公廁、公園、小戲院、橋下空地、沙崙海水浴場、中山足球場（現改為花博場地）等場域都曾是獵豔場域。部分男同志透過這個非「家」的環境，擺脫社會所建構的身分，來尋覓短暫激情，或是找尋同類。不過呢，三溫暖與交友App的出現，使得這樣參與的人數開始下滑。

但，這樣的野炮文化，也不僅存在同志族群。在2014年新北市電影節所放映的《我們喜愛野外露出》，正講述了異性戀伴侶在英國郊區森林尋歡，在這邊，他們享受在戶外做愛的快感，更浸淫在可能被看見的刺激歡愉中。

而《吸身林》雖類似《湖畔春光》概念，講述隱匿郊區的野炮、釣人文化。但導演將其擴展到非男同性戀族群。在片中，我們看到有男有女，至少兩幕女女野炮、車震的畫面。（雖然很短）此外，更安排了另外一位老師，在對話之中，觀眾可瞭解這個場域，看對眼就能做，無關性傾向。值得一提是，《吸身林》刻意擺脫體健美的低體脂肪男同志形象，將熊族3P、中年熟男老師、纖細白嫩學生置入銀幕，可見導演的「宏觀」，企圖創造一種「多元」的美感。


愛撫中的女同志


很多毛的熊屁屁

若單論激情戲，《湖畔春光》那種肉慾縱橫，不斷出現真槍實彈是《吸身林》無法比擬的。雖然《吸身林》飾演中年老師的Joan Bentallé有正面全裸畫面，但《湖畔春光》可是天體游泳，每個人都在露屌呀！你只有一根跟人怎麼比！而且《湖》片更有正面不避諱、在陽光普照下看得清清楚楚的射精、口交畫面（透過替身，非演員本人），光就尺度而言，《吸身林》輸到脫褲。（雖然真的脫褲，老師還問你要不要看他巨雕）

不過，也不是全盤皆輸。就「性奮感」討論，《吸身林》有一點是贏《湖畔春光》的，那就是「呻吟」。雖然畫面漆黑不甚清楚，但從抬腿的變換，觀眾還是可以察覺車震戲中，老師從幹人轉為被幹。老師那種有點矜持不敢大聲淫叫悶在喉頭的呻吟，想爽又怕人知道的中年男子低沉嘶吼，真的引人無限遐想，叫人看得好硬好硬好硬硬。（這段是否寫得太直白惹）


性感的陌生人




老師脫光光，等著被肛肛

【驚悚與懸疑】
另一項與《湖畔春光》類似的點，就是《湖》以一件溺水案串起故事發展脈絡：而《吸身林》則以森林中的焚屍、狗屍作為故事的起承轉合。兩者同樣以情色與驚悚來點綴電影類型。儘管如此，別於《湖》風和日麗的光亮明暗，《吸》刻意以昏暗燈光、黑夜製造電影詭譎氛圍。

講到這邊，《吸身林》在攝影值得一提的，就是它的視線。尤其在森林中，導演刻意將觀眾銀幕視線塑造為一種「偷窺」，引導我們鬼祟觀賞著森林所隱匿的情慾。師生那場車震更是明顯，以遠拉到近，徹底滿足觀眾的「視淫」。在昏暗燈光與偷窺視角的搭配下，讓電影的懸疑感拉到另一種層次。

還有音樂。在電影中段課堂上，為詮釋Toni的情緒轉變，有一段吵雜的電子音樂，刻意去除人聲，以弦樂器的回聲與(類似)貝斯的重音合奏出工業噪音，配合偏藍的冷色調，烘托出《吸身林》給人的氛圍，怪異、刺耳、靜謐。

《湖畔春光》男主角皮耶‧迪拉登川普來台受訪曾說，自己的電影是「同志或性並非本片的唯一中心，而是在受限制的環境裡顯露出人類普遍的愛」；但《吸身林》我認為是顛倒的，所有的驚悚、懸疑、血腥皆是為了堆疊電影結尾的那超乎尋常、倫常，對於人類不普遍的愛戀關係。


森林屍體的報導



小空間，大性愛。這時候就會後悔沒買九人座。

****以下將會提及結局，重要劇情，請慎讀****

【愛】
從開頭大學生若無其事地群聚討論愛情形式，就可以知悉，《吸身林》主軸在於探討愛情的樣態。只不過，這齣演的不是尋常樣態，而是被視為變態的樣態。

起初，當然是萌萌的純愛系發展路線。學生Toni為了跟老師Carlos怎麼樣，所以藉機搭上老師便車。以下是他們對話：

學生：「一夜情？」
老師：「可以不斷嘗鮮何必跟同個人混在一起。」
學生：「你沒有遇到過想要再見一面的人？」
老師：「這種事很難講，可能我還沒有遇到適合的人。」

這時候，Toni還沒跟老師啪啪。我揣測，這時候，他是一種「性愛合一」的想法來接觸老師，我跟你性交，所以我們會相愛；或者我們相愛所以我們做愛，whatever，這不是重點。但老師態度擺明逢場作戲，我們現在燒幹，然後我們快樂，接著，煞！解散！成為抽插過的熟悉陌生人。老師Calos以「性愛分離」看待這件事，或者，愛只存在那短暫激情，沒有延續。

這種一夜情的解讀很普遍，可是Toni卻不接受。性交後，「愛」在Toni心中無限放大，他想要占有，他想要繼續。結果，面對的是老師殘酷的拒絕。開始，「愛」在Toni心中變形了，是扭曲了，或是昇華了（這就由觀眾價值觀自己判斷）。

我認為，被拒絕後，Toni開始思緒翻轉，滿腦子都是老師老師老師我好想你。因此，他開始想變成老師「那樣」的人，也開始在森林跟別人尋歡。接著更受同儕鼓吹，接受他們「對待愛人」的特殊文化，「愛你，就要愛到死」。

Toni不再汲汲營營，「永遠無盡的愛」的想像在他化為一個實體模樣。同伴曾說過：「只有弱者才需要愛情」，所以Toni必須成為強者，他將其付諸於行動。

於是，他吃了老師，你將成為我身體的養分，我們將永遠不再分離。（但明明會變成屎拉出來才對，但Toni可能不care，畢竟愛情是盲目的）

你可以說這是報復、愛情想像的轉變，或者是另外愛情實踐的方式。觀眾之所以感到訝異，就只是被道德箝制住思想罷了，使得我們腦海對愛情的想像好狹隘。

而，Toni超乎了我們所處在的「倫常」，他在故事最後，實踐了，屬於他的愛情，將Carlos吃進肚裡。


老師摸雞雞


兩人想吃對方雞雞


學生吃不到雞雞的傷心臉


學生去吃別人雞雞

【吸血鬼隱喻】
不過，《吸身林》可以另一種視角看待。我在試片時曾問酷兒影展的工作人員怎麼會將電影取作「吸」身林而非香港同志影展的《教慾老師》，那種較偏情慾的片名。是因為想暗示「口交」嗎？但明明主角除了口交還做了之後其他啪啪的事呀！（是的，我也沒往吸引身體方向想）事實證明，我思想太糟糕。工作人員解釋，因為有人將片中的那群青少年看作是「吸」血鬼，所以才取這個片名。

不過，首次觀影時，我完全沒將電影往奇幻方向看。於是，第二次看時，就開始刻意尋找關於電影可能是「吸血鬼」的另一種符碼。以下將是我的解讀：

故事一開始紅衣女子被情人拋棄，而被青少年群綁架時。有人說了：「又一名心碎人加入我們」，這句話暗示了，他們是一個集體行動群體，甚至，可以看作是一種「族群」。接著，紅衣女子再出現時，真的完全變成這群人的夥伴，一起行動。而且，她的手上出現包紮傷口，另一人說出「我也是過一段時間才好」，這可解讀為，女生被同夥咬食或吸吮受傷，透過這受傷的儀式「成為」吸血鬼的一員。

而在Carlos的中文課堂上，最一開始教的詞彙便是「咀嚼」。接著更問同學中文還有哪些以「口」的動詞。看完整段故事後，就明白這些詞彙都在暗示 Carlos劇末將被咀嚼、咬食。同時呢，吸血鬼最重要的器官，就是口腔，它們以獠牙吸吮獵物血液。某些精神分析中，更將吸血視作一種性愛，無疑是將被吸血的神情與呻吟解讀為高潮、性興奮。別於陰道交與肛交，要將性器插入特定孔穴，吸血是一種全身的性愛，因為獠牙可以在除了肩頸外任何一個皮膚部位創造出孔洞。因此呢，多數觀影心得與影評將Toni「進食」屍體解讀為最初拒愛的報復行為，我反而看作，這是Toni或片中吸血鬼族的一種性愛模式。

除了課堂字彙，在第一次Toni搭便車時，Carlos聽見他的腹鳴，但Toni卻畏縮回答「我不餓」，更說「我不吃『肉』」。這邊同樣暗示著最後的食屍，Toni並不是不吃肉，他只是不吃宰殺牲畜，而是「人肉」。而這個腹鳴也可能是吸血鬼族想要進食或是渴望性愛的預兆。
而Toni也可能是原本就有愛意，只是做愛後被激起潛藏的慾望。如同你我對吸血鬼的普遍想像，一名俊美白皙的黑衣男子夜巷中對年輕女子吸血，這其實是性慾與食慾混雜的行為。否則為何男子要以性慾挑選下手對象呢？

而Toni他也是，不做還好，做了以後，慾望盒子被打開了，他要得更多了，小情小愛他不要了，溫柔抽插他不要了，他要猛烈的，他要更強大的愛慾。於是，在最後老師家中那場性愛，他是猛烈深幹老師的，不像車震那次的溫柔慢慢淺插。而且這次，單純的肛交他已無法滿足，性慾牽引了食慾，他吃了老師，成就了「吸血鬼式的愛情」。

在吸血鬼文本最常見便是，將獵物補食，於瞬間產生爽與痛之後吸吮殺害，另一項就是將其「同化」為吸血鬼夥伴。這兩個動作，於《吸身林》都可察覺。紅衣女子被青少年群同化為夥伴；女子的情人被眾人焚屍棄置於森林（生前被吸吮咬食不得而知）。但是，Toni這「吸血鬼式的愛情」卻是兩個的融合，他與Carlos性愛爽完便以利器將其剖肚殺害。而後，生吞臟器舔血而食，讓Carlos徹底融入同化進他的「肉身」。

最終，永遠無盡的愛情，在Toni的身體上，被實踐了。




愛你就是吃掉你

【結語】
從另外一觀點來看以後，《吸身林》成為了另一部電影。慾望的形式，本來就從未單一，你同樣可以憑藉個人視角重新解讀這部電影。想看熟男老師如何從主動吃底迪，變成呻吟的討幹淫娃嗎？電影只在酷兒影展放映，錯過後，只好跟大銀幕說掰掰囉！



另一款很藝術的海報

第二屆(2015)台灣國際酷兒影展場次：
10-30(五) PM23:30台北新光影城
10-31(六) PM22:50台北新光影城
11-14(六) AM00:20高雄MLD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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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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