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西部神話──殺無赦
原文出處: 橘貓‧夜空
本文含有關鍵劇情透露,正式觀影前請勿瀏覽此文。
前幾天看了《殺無赦》這部西部電影,由克林伊斯威特導演,而演員陣容除了克林伊斯威特本人之外,還包括了金哈克曼、摩根費里曼、理察哈里斯……現在看來可說是黃金組合,尤其是理察哈里斯﹝就是在「哈利波特系列」前兩集的鄧不利多校長﹞現在已經去世,能在老電影中看見他的身影讓人格外懷念。當然,本片也獲得奧斯卡多項大獎肯定,是西部電影中的經典傑作。
《殺無赦》的劇情講述兩個牛仔路過大威士忌鎮時,在當地妓館嫖妓,其中一人卻拔刀傷了妓女。此事引來當地警長小比爾的關注,但小比爾最後裁決讓這兩名牛仔賠錢了事,這樣的裁決讓妓女們有所不滿,她們放出消息,各地殺手若是願意幫她們殺了這兩名牛仔,可以得到一千元的高額賞金……
《殺無赦》的劇情就建立在這樣的基準上,電影本身相當好看,只是有一些細節我始終感到疑惑。接下來我就略過劇情細節不說,稍微談談一些我對《殺無赦》的理解,沒看過本片的朋友可以先行觀賞電影後再看我的想法。
會感到疑惑,是因為《殺無赦》的故事,存在著一些我想不明白的詭異之處。這樣講吧,當初兩個牛仔前往嫖妓,而真正傷了妓女的其實只有一人,另外一人從頭到尾其實都是一個正常人,不但態度上謙和許多,事後為了幫衝動的同行夥伴賠罪,還額外送了精良的好馬給受傷的妓女。但事後,他甚至比他粗暴的夥伴先死在克爺的槍下,在荒野中,被擊中肚子而死,頗為蒼涼痛苦。另外一面,本片的主角克爺跟摩根是兩個已經邁入老年的老牛仔,不管年輕時多囂張跋扈,老年後翻上馬都有問題,更別提開槍殺人時的遲疑。
想到這裡,我把電影跟我本身對西部片的「主觀印象」再一次做連結。
百發百中的神槍手、鐵面無私的保安官、無惡不做的惡匪、在馬中拔槍決鬥的劍拔弩張……
最後,我對《殺無赦》的定義是:破除西部神話的現實。
片中小子不斷打探威廉年少時的故事,被兩人持槍威脅還能全身而為……但威廉只是淡淡說句:「我記不得了。」是的,現實世界中的殺戮對決,哪來這麼多浪漫情懷?英格蘭鮑伯被小比爾率眾包圍如是,小比爾戳破鮑伯的英雄救美神話亦如是。《殺無赦》整部電影是把西部情懷攤到陽光下檢視,那些我們嚮往的英雄浪漫其實說穿了不過是血腥、不加修飾的殺戮。
威廉最後為了好友奈德,在酒館大開殺戒,但就算警隊人員們殺了奈德,動機不過也是盡職責悍衛小鎮安寧,他們罪真致死?又或者小比爾殺奈德,奈德雖然已下殺孽,但他也是良心發現才想返鄉,奈德又罪真致死?回到根本,奈德與威廉殺了兩個牛仔,如前面所述,他們其實早已經盡賠償的責任,當事人妓女身上也不見明顯恨意,大多是其他妓女的憤憤不平,真不論動手傷人的牛仔,另外一個態度溫和的牛仔又罪真致死?把《殺無赦》之中的善惡關係拆開來看,一步一步的去往下檢視,才發現善與惡的邊界早就已經模糊。
原來,真正的西部槍戰,不是英雄與惡棍的對決,只有一個又一個持槍的暴徒,死在彼此的槍下。
看完《殺無赦》,別無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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